3月10日,习近平总书记赴湖北省武汉市考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,并主持召开会议。他指出,要在加强防控的前提下,采取差异化策略,适时启动分区分级、分类分时、有条件的复工复产。要落实落细国家出台的一系列支持政策,有针对性地开展援企、稳岗、扩就业等工作,强化“六稳”举措。
“六稳”,即稳就业、稳金融、稳外贸、稳外资、稳投资、稳预期。
李克强3月10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,确定应对疫情影响稳外贸稳外资的新举措。会上,总理特别强调,要抓紧进一步缩减外商投资准入负面清单。“中国经济已经深度融入世界。统筹推进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,必须坚持扩大对外开放。当前要采取更有针对性的措施,努力降低疫情对外贸外资的负面影响。”
防疫不松劲,外贸铆足劲。外贸在传统上是驱动我国经济增长的“三驾马车”之一。虽然近年来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抬头,出口难度增加,种种因素导致境外直接投资的势头也有减弱之势,但我国多年来在全球生产分工链中既有的地位,意味着我们仍须努力开拓外贸,同时继续鼓励和扩大投资,实现内外资企业的协同共生发展。
稳外贸、稳外资不仅仅是争一局之地。外贸外资行业有丰富的资金和技术资源,也是我国白领蓝领职工密集的行业,吸纳了大量就业人口,并为千万家庭提供了财富积累和社会阶层抬级的阶梯。稳外贸、稳外资是稳就业的关键支撑。具体而言,稳外贸稳外资的措施有:
首先,可以通过减税减费,来降低外贸外资企业的经营成本。政府难以代替企业去做生意,但可以为企业减负。海关总署发布数据显示,2019年民营企业首次超过外商投资企业,成为我国第一大外贸主体。眼下,大量企业仍在逐步复工复产的艰难过程中。减税减费有利于削减它们的刚性支出,恢复活力。
具体而言,“走出去”时,除高耗能、高污染和资源性产品(“两高一资”) 所有未足额退税的出口产品及时足额退税,从而提高这些产品在境外市场的竞争力。“引进来”时,要鼓励外商投资产业目录要扩大,使更多领域的外商投资能够享受税收等有关优惠政策。对近期出台的减税减费等助企纾困政策,要确保内外资企业同等享受。
其次,政府将适当引导金融机构对外贸外资企业“输血”“救急”。时下,外贸市场暂时还没有根本性“封冻”。即便在最坏的情形估计下,也是大幅度停滞前的黄金窗口。故而对由于停工停产等受疫情影响大、但市场前景仍然良好、继续保有贸易伙伴的中小微外贸企业,银行类金融机构应当有长远眼光,积极评估机遇和风险,增加外贸信贷投放,落实好贷款延期还本付息等政策,以“涵养水源”的心态接受企业对贷款再延期的协商请求。由于中小微外贸企业是稳就业的重要力量,这不仅有助于银企共赢,也对稳就业、进而稳定整体经济环境有重要意义。
第三,我们对疫情既全面应对,也精准施策。原定于今年4月15日开幕的第127届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(广交会)是我国外贸界的一大盛会。自上世纪50年代举办以来,广交会已成为中国外贸的晴雨表和风向标,也是反映世界贸易活跃程度的重要指数之一。企业复工以来,广州防疫情形也未恶化。故而这次国常会提出“做好筹办春季广交会的准备工作,大力促进对外贸易合作”,亦是合理而进取的决策。当然,如果境外疫情恶化,能够参会的境外客商本身剧减,或防范境外输入病例的必要性增强,也会令决策者做出不同的结论。
最后,非常时刻仍然要有平常心,特别是对于长期性的任务而言。本次国常会还强调了“抓紧进一步缩减外商投资准入负面清单”。在外贸外资活动全球性承压、经济领域风险全面加大的国际宏观背景下,优化营商环境、加大改革开放的迫切性其实比往年更大,我们的工作也决不能松懈。
“只要思想不滑坡,办法总比困难多”。总之,防疫虽然仍然是目前的一号任务,但统筹推进经济社会发展仍然是基本使命,坚持扩大对外开放则是活力的必要来源。保持定力,积极作为,多措并举稳外贸稳外资,亦是一场必须打赢的战役。(作者缪因知系中央财经大学副教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