▲涉案手机。图/平安攀枝花官方公众号
老年机竟然也被网络黑灰产盯上了。
据封面新闻报道，家住四川攀枝花的张先生发现，家中的老年机无缘无故产生了不少“手机报”“平安天气”“开机提醒”等小额增值收费业务，怀疑老年机中了病毒，于是到公安机关报案。警方调查后，竟查出一起千万部老年机被植入木马病毒，通过“短信吸血”非法牟利上亿元的涉网络黑灰产特大案件。
据攀枝花市公安局发布的消息，通过数据追踪，发现全国竟有1400余万部手机被该木马服务器控制。这些木马程序可以控制手机回传数据，获取用户手机号码、短信内容等信息，回传至犯罪团伙后台数据库，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开通各种增值服务，令老人蒙受损失。
目前攀枝花警方专案组已经打掉4个犯罪团伙，抓获犯罪嫌疑人23名，冻结、扣押涉案资金6000余万元，扣押涉案车辆4台、房产1套。这个案子的各项数字都非常惊人，1400万部老年机被控制，涉案金额近亿，都显示了该案的恶劣影响。
而更令人焦虑的是这种犯罪模式形成一个完整的链条。之所以这么多木马植入可以达到巨大的体量，在于犯罪团伙和手机制造商形成共谋。犯罪团伙在与多家手机主板生产商合作过程中，将木马程序植入手机主板内，这说明木马程序从源头上就已经存在了。
其实，这种模式并不让人意外。老年机市场本身即乱象重重，为这种木马植入提供了天然土壤。2023年6月，黑龙江市场监管局发布消息，在对老人手机产品开展的质量监督抽检中发现19批产品不合格，不合格发现率达67.9%；而在2022年5月，郑州市市场监管局发布消息，在该局开展的老人用手机质量专项监督抽查行动中，抽查的郑州市5家企业10批次老人用手机，都被判定为不合格，不合格率更是达到惊人的100%。
可以想见，老年机整体的生产质量实在堪忧，老人机的流程把控、规格标准都存在诸多问题。出现木马病毒，也就不让人意外了。
这大概也是老年机的特殊定位所致。从技术层面来说，老年机是手机产业的“边缘产品”，因此老年机容易落入监管盲区。加之生产厂家多为分散的小型厂家，这也为监管增加了难度。
但老年机的问题已经不容忽视。2021年曾有统计显示，目前我国仍有1.4亿老年人正在使用功能机，而1400万部手机被植入木马，这高达十分之一的比例，足见问题的严重性。
而要彻底解决老年机的木马问题，仅仅打击犯罪团伙还不够，必须强化全链条打击，从上游强化监管，让老年机产业不断走向正规化。
比如，相关部门应当加强抽查频率和处分力度，确保生产厂家严格依据行业标准生产老年机；相关部门也应当对运营商的各项服务进行排查，斩断其中的利益链条，彻底封堵住这些“吸血短信”；另外，电商平台也应当强化商品的审核监管，对问题老年机及时下架，避免它们流入老年人的手中。
该案例提醒我们，功能单一的老年机其实也并不安全。这一问题应当引起重视，相关部门应当加强协作联动，制定相关国家标准，强化行业监管力度，共同织牢老年人手机使用的防护网。（撰稿：江城）